据守洛阳的那个皇同意了。
一转,孩竟然都已经四岁了。
约摸怀了孕的女人总是更容易绪,伤秋悲,更兼她本就整日闲的没事,大分的时间都留在胡思乱想上面,所以总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失意怅惘。
很多的东西,丢失了上百年,如今再找回来,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当年突厥人抢掠的时候就不长睛把赝品给抢走了,都不好说!
婠婠欣然同意,于是便和她去库里逛了两三趟。
恰逢前朝末期屡屡发生动乱,又有一次两兄弟争夺帝位,兄长据守洛阳,弟弟据守长安,彼此互相发号施令、兵戈相见短兵相接,闹得整个天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当年突厥人到底从长安抢走了多少东西!
所以自那之后,亦是整个中原汉人的一大浩劫。
她担心他的,劝他不要再用鹿血酒,劝他好好养病,等他懒得听她啰嗦了,他随手就能把她禁足起来,让她不要去打听他的事。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总是想要为他打理好后勤的所有事,让他打完仗回来的时候可以在她边好好歇息一番,养养神。
这些东西历经百多年,仍然被存放在突厥的王库里。
——这是有缘故的。
现在又被晏珽宗抢了回来。
婠婠从一沓厚厚的书卷中瞥见这张字帖,惜不已,连忙让人取了来。
什么说好的只抢五日,实际上搬了五个月都不止!
这一年八月里,母亲的寿辰、聿儿的生辰,还有中秋,婠婠都不能回过,只能和晏珽宗待在怀荒凑合去。
而后,果真如突厥人所说的那般,他们在攻长安之后,就纵容手的士卒在长安城大肆烧杀抢掠,不仅将长安殿里的各珍宝人全都抢走、搬空了长安城的两个大藏库,就连公侯官宦之家的宅院里也被他们一一光顾。
四季轮转,从去年九月的秋日到今年的秋日,每一次换季,她都为他心打理每一件衣服和甲胄,为他补鞋袜,为他准备吃和粮,凡事都想着他,没有为自己叫过一声委屈和不习惯。
结果呢?
突厥人趁机游说那个据守洛阳的兄长,说他们可以帮助洛阳皇帝将长安的皇帝逐长安,但代价是攻洛阳之后,长安城的所有财帛宝都得任由突厥人劫掠五日。
把它们找回大魏来了,还得由皇帝召集举国名士们纷纷观摩探讨一是真是假。
说句更难听些的,就是他背着她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她也无知去!
晏珽宗又是怎样对她的?
“这是徐浩的字帖啊。这《朱巨川告》,怎么也在这里呢?”
这也是难怪几十位随行的属官们夜以继日地清王库的藏品还清不过来的原因。
她和晏珽宗来,皇帝亲征在外,快要一年了。
薛娴看了看,也小心翼翼地一张厚厚的绢本来:“娘娘您看,这还有一份不知是谁仿的颜公的《告伯父文稿》呢。”
只是婠婠鲜少见过他的真迹,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却见到了。
薛娴因知婠婠是喜文墨诗画之事的,所以就劝婠婠去看一看那些从突厥人手中找回来的画卷和字帖墨迹。
若单是抢掠粮财帛之类的也就罢了,更为关键的是许多从前传世的古董名画,瓷玉,孤本藏本,都落不明了。
婠婠踱步
——或者说,追要了回来。因为这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东西。
徐浩是中唐时的书法大家,名相张九龄之外甥,其字迹书法历来颇为人所称。
就连当时长安城里的那块国玺也丢了去向。
她换来了什么?
她望着这片渐渐泛起秋意的原野,心又不禁到一丝孤寂。
纵使这些还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妻,可是总归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约摸是见婠婠有些倦怠了这样的养胎生活,薛娴忽然向她言了几句,说那些突厥王库里面还存着不少他们从汉人那里劫掠的宝,让婠婠可去那里转一转看一看。
薛娴笑:“依娘娘之见,娘娘觉得这张字帖确实是徐浩的真迹了。”
前朝时候曾经发生过一起皇室兄弟相残的乱,当时前朝的都城是洛阳和长安两京,分为东都和西都。
婠婠微微一笑:“徐浩之字,笔势沉着雄浑,乃是中唐的大家。不论是不是真迹,留着吧。”
——甚至还包括在床榻之上供他发望。
“先把这张给收好吧。这是徐浩的字。”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边没有母亲,没有孩,没有宗亲,没有旧友,就连宗祠都没拜过几,一门心思都是围着自己的丈夫转。